2015年4月29日 星期三

+與Dr. Monk互動:寥記台灣心理諮商教育困境+

前兩周,一位美國聖地牙哥大學諮商學系的Dr. Monk及他的台灣學生冠霖到台灣參與學術研討會,順便到我們協會來聊聊。席間我們交換了一些對諮商教育訓練及我個人觀察到的台灣諮商界現況。我反覆地跟她們強調「這是我個人的意見,有很多偏誤,所以請酌參即可」(所以正義魔人不要來)。

我所觀察到的諮商界現況:
  1. 之前提過的,受限於政府單位的補助項目龐雜而分類眾多,往往導致很難具有彈性、整合性地協助案主;一個家庭有四五個社工一點也不罕見,而這些社工如何彼此合作又與心理師合作成為一個難題,組織之間往往給不出這樣的空間,而經費核發方式也很難允許專業者這麼作。(請參照+記台灣心理健康的困境:以及我對社區諮商的想像+)
  2. 而諮商養成訓練過程中,我個人認為最大的一個問題應該是「極度缺少多元文化諮商的訓練」。這是由於文獻指出「諮商」內部鑲嵌的價值體系,包含「個人化的」、「獨立的」、「自主的」等等都反映著中產白領階級白人的價值體系,也因此,美國的研究針對不成熟結案的文獻指出,有超過70%的不成熟結案是因為文化因素所造成的,如非裔美國人、義裔美國人、華裔美國人等。那麼,台灣應該也是「不同的文化」,同時,台灣內部不同的族群,如閩南人、客家人、原住民、越南籍印尼籍中國大陸籍外籍配偶也都應該是不同的文化。事實上在台灣推動諮商教育時,最核心的應該就是「多元文化諮商」,然而,受限於碩班有限的學分及必須撰寫碩論的學分限制,幾乎不可能開設「多元文化諮商」課程,而這些文獻從未被心理師讀到、也難以反映在實務上。(※想了解這些文獻的夥伴們,請用「不成熟結案」或是「多元文化諮商」查找文獻)。
  3. 相較於學習多元文化諮商,台灣的諮商正在走「專業化」的過程,有許多心理師前往美國修習各種特定學派,取得資格以後就可以回台灣傳授相關知識、開設工作坊,相較於理解各種在地化知識(Local knowledge),取得特定學派、證照等獲益較大,這也導致心理諮商與本地群眾經驗的斷裂,白話的說,對本地民眾來說,心理師說的話好像都「很專業,聽不太懂」。

也因此,心理師們往往以自己的受訓過程所習得的各種專業知識來理解、套用在案主身上。所以我們不難發現很多心理師時常朗朗上口「自我疆界不清」、「情緒勒索」、「自信心不足」;卻很少有人同時注意文化因素非常重要,例如「華人的人格測驗內自我價值觀普遍偏低」是受到「謙遜」文化的影響,或華人的自我深受家族等大於個人的集體影響,那是個人的社會支持系統、也是個人必須效忠、或是「互相(台語)」的對象。

我是心理師,我熱愛我的工作,但我總是時常感覺到現行的諮商教育訓練好像哪裡怪怪的,所以整理我自己的想法,跟大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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